《太平广记》所记载的“奚仲墓”条
——神乎的水蛙?
《太平广记》
原文:
水蛙
徐之东界,接沂川,有沟名(“名”原作“多”,据明抄本、陈校本改。)盘车,相传是奚仲试车之所。(徐有奚仲墓,山上亦有试车处,石上辄深数尺。)沟有水,水有蛙,可大如五石瓮,目如碗。昔尝有人,于其项上得药,服之度世。
徐州的东部边界跟沂川相接,有条沟名叫盘车,相传是夏代第一个造车的奚仲试车的地方。(徐州古薛县有奚仲墓,[奚公山]上也有试车处,石上车辙数尺深。)[盘车]沟里有水,水里有青蛙,可长到像装五石粮的瓮那么大,眼睛像碗那样大。从前曾有人在它的脖子上得到一种药,吃了药就离开世俗,升天为仙了。
据传这是车辙沟,仅仅几寸深而已,哪有几尺深呢?
《太平广记》的记载,简直是神乎其神了。
不但极度的夸张“试车处,石上车辙数尺深”,而且试车处(奚公山)附近“盘车沟里的青蛙大如五石之瓮”。
《太平广记》对事物的描述真是达到了极度夸张之能事,是这本书的一个鲜明的特色:描写怪异居多,事物大多是具体的,但描述却是夸张的。作为含有野史、神话为主的《太平广记》,其内容也多是可作为参考,但描述不可信。
薛地的盘车沟,实指的哪条沟(河)?
原来薛河分洪道,就是古代的“盘车沟”耶!
那么《太平广记》记载的这条“盘车沟”应该指的是哪一条沟呢?
根据滕南官桥、柴胡店、夏庄一代的千山头及其西山麓小山,奚仲造车处“奚公山”的位置来看,这些山所处的位置恰是沂蒙山余脉,即“沂川”之余脉。这条河沟应当是明代隆庆元年(1567年)由工部尚书朱衡奉诏规划疏导薛河南支,即薛河分洪道的前身之沟。
“盘车沟”,明代工部尚书朱衡开挖的地方,是由在今滕州市官桥镇北辛村的北辛文化遗址西,今官桥镇管庄村附近开始的。
在开挖前,其实这条沟只是山洪泄水汇流沟而已,并不一定直接与薛河故道相连接,或许薛河暴涨的时候,洪水漫过低地,涌入这条沟一部分洪水,稍稍起着导洪的作用,这也朱衡不是在平地上掘的薛河泄洪道,而只是把原“盘车沟”按着原来的走向扩挖而已,并在今管庄村附近掘开低地,使扩挖后的“盘车沟”与薛河主道连通,让这条因开挖时代而俗称“明河”的薛河分洪道,起着泄洪的作用。根据《太平广记》记载,在明代未开挖之前,只是一条数尺深的沟而已。
古“盘车沟”,汇聚了夏庄以北、陶庄以西、柴胡店以东一带俗称为“千山”的群山之雨水,沿着“千山”西侧直向南流,过奚公山附近,流过古奚邑,与蟠龙河(南明河)回合后西南转折而流向微山湖。
根据明代的地图,我们可以进一步确定,开挖后与薛河接通的盘车沟,及其源自原临城(今薛城区)东的蟠龙河下游,在原临城(今薛城区)北汇合后,向西南流向微山湖的这一大段河道,在明代被称作南阳河,而不是我们今天所给与的名字——薛河分洪道!
薛河分洪道贯穿今天柴胡店镇的旅游胜景之地——万亩刘村梨园,濒临滕南黄山旅游区,连接千山之奚公山、奚公车服祠,古奚邑,把古薛东侧的文化圣地一脉相贯。
但这条河道在明代前却不是古薛河道,而是明代开挖的薛河分洪道。
今天的小魏河河道,本为古薛河道,在官桥镇北辛村的北辛文化遗址附近的东北角处分岔西流的,流经今官桥镇王园村后、轩辕村东南,向南转折,过东(大)、西康留村北、西康留遗址附近,过官桥村南的“古官桥”,不过东(大)康留这一段河道,又曾过几次迁移,有的地方被淤积成了平地,只是现在王园村附近,还遗留着古河道宽阔的洼沟。古薛河过官桥后在太平庄西侧南折,在薛国古城东四百米处前掌大遗址处的河崖头西折,在吕楼村东南折,与古城的东南角一百多米处向西南流去,入微山湖。今天的小魏河便是古薛河的孑遗。
小魏河在官桥村的“官桥”东侧,汇聚了源自五六十年开挖的木石镇小沂河的河水,小沂河的水包括鲁南化肥厂等几家化工厂,及其包括八一洗煤厂等数家洗煤厂的废水。
小魏河
新薛河只是在1958年,时属济宁地区动用滕县、微山县等十多万人的劳动力开挖的。
千山头西、北辛文化遗址南、薛国古城一带的古薛卫星地图
那么《太平广记》是一本什么类型的书籍呢?
《太平广记》是宋代人编的一部大书。全书500卷﹐目录10卷﹐取材于汉代至宋初的野史小说及释藏﹑道经等和以小说家为主的杂著,属于类书。宋代李昉﹑扈蒙﹑李穆、徐铉、赵邻几、王克贞、宋白、吕文仲等12人奉宋太宗之命编纂。开始於太平兴国二年(977)﹐次年完成。因成书于宋太平兴国年间,和《太平御览》同时编纂,所以叫做《太平广记》。
《太平广记》引书大约四百多种,一般在每篇之末都注明了来源,但偶尔有些错误,造成同书异名或异书同名,因而不能根据它作出精确的统计了。现在书前有一个引用书目,共三百四十三种,可是与书中实际引出数目并不符合,大概是宋代之后的人补加的。《太平广记》是分类编的,按主题分九十二大类,下面又分一百五十多小类,例如畜兽部下又分牛、马、骆驼、驴、犬、羊、豕等细目,查起来比较方便。从内容上看,收得最多的是小说,实际上可以说是一部宋代之前的小说的总集。其中有不少书现在已经失传了,只能在本书里看到它的遗文。许多唐代和唐代以前的小说,就靠《太平广记》而保存了下来。全书按题材分为92类﹐又分150馀细目。神怪故事所占比重最大﹐如神仙55卷﹐女仙15卷﹐报应33卷﹐神25卷﹐鬼40卷﹐可见其取材重点所在。此书基本上是一部按类编纂的古代小说总集。许多已失传的书﹐仅在本书内存有佚文﹐有些六朝志怪﹑唐代传奇作品﹐全赖此书而得以流传。书中最值得重视的是杂传记 9卷﹐《李娃传》﹑《柳氏传》﹑《无双传》﹑《霍小玉传》﹑《莺莺传》等传奇名篇﹐多数仅见於本书。还有收入器玩类的《古镜记》﹐收入鬼类的《李章武传》﹑收入神魂类的《离魂记》﹐收入龙类的《柳毅传》﹐收入狐类的《任氏传》﹐收入昆虫类的《南柯太守传》等﹐也都是现存最早的本子。
《太平广记》的分类,的确便于检查,也很有研究的价值。书中神怪故事占的比重最大,如神仙五十五卷,女仙十五卷,神二十五卷,鬼四十卷,再加上道术、方士、异人、异僧、释证和草木鸟兽的精怪等等,基本上都属于志怪性质的故事,代表了中国文言小说的主流。直到清代《聊斋志异》系列的拟古派小说,都跳不出这个范围。书中神仙加上女仙的故事,共计七十卷,又排在全书的开头,可以看出唐五代小说题材的重点所在,也可以看出宋初文化学术的一种倾向。唐代道教和佛教竞争很激烈,道教虽然不占上风,然而由道士和信奉道教的文人编造出来的神仙故事却影响很大,产生了不少优美动人的小说。例如写方士上天入地寻找杨贵妃的《长恨歌传》就是一篇代表作。唐代小说中的名篇如《柳毅传》、《无双传》、《虬髯客传》以及《杜子春》、《张老》、《裴航》等,也都和道教有关。晚唐五代神仙家的思想更是弥漫一时,杜光庭就是一个神仙传记的大作家,《太平广记》里收了不少他的著作。宋初的小说还保留着这种风气。但是《太平广记》的分类标准并不统一,如讲精怪的《东阳夜怪录》、讲龙女的《灵应传》,都收在杂传记类,按类别就一时不容易找到。从这里可以了解到宋初人把一部分唐代传奇称作“杂传记”,还没有用“传奇”这一名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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